“您好,我可以坐这里吗?”转了一大圈,终于在候车室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座位,看样子,座位上的人才刚刚离开,不然不会轮到他。 “没人坐的”旁边一个六十来岁,穿着满是泥点军大衣,脸有些黑,褶皱非常明显的老者看了我一眼,这样说。 我说了声谢谢,就赶紧坐了上去,将行李箱放在脚前,看了下手机,现在是十九点十分,离开车还有将近两个小时,可以提前休息会。 每次过年回家,登车都是一件费劲的事,我戴上耳机,将手机上的故事频道打开,准备闭目养神一会。突然一股熟悉的味道时隐时现地钻进鼻孔,我意识到,旁边这位老者多半是在工地上打工的,那件不太新的军大衣脖领处露出的廉价棉袄,和那双二三十块钱就能买到的深蓝色运动棉鞋,以及旁边放着的两只漆桶和一个鼓鼓囊囊的麻皮袋子,就是最好的佐证。 我再次观察,老者头发似乎刚被剃过,即便候车室光线不太好,泛着青光的发茬子也格外显眼,胡子不长,已经白了八九成,腮帮子更明显,似乎没怎么认真打理过。我故意武装上人畜无害的迷人微笑,却发现老者也正在盯着我看,这让我感觉有些异样,难道我“南天门”忘了关,还是脸上有花,顾不上这些,急忙向老者点头致意,没话找话的问“大叔,您这是去哪?” “江北” “江北好啊,人杰地灵的地方” “是啊,小伙子也是江北人” “不是,不过离得不远,搭界” 老者似乎不太有兴趣闲聊,他将头扭过去,看向自己的行李,默不作声了,。 两个小时说快也快,提灯小厮的鬼故事刚播完了六七节,就听到了候车室里扩音器催促乘客检票的声音。等待xxx次列车的通道立刻就热闹了起来,队伍一下子就自发组织起来,我大概在队伍的中间位置,由于过年回家,大家带的行李比较多,检票也颇为缓慢,队伍缓缓朝前蠕动,在我正前方的正是刚刚坐我旁边的老者,他背着一个帆布大包,肩上扛着一个麻皮袋子,另一只手还提着两个漆桶,听两只桶碰撞的声音,可以断定里面也是放了东西的。这两只桶也许不只是为了装东西,很可能是带上火车上当凳子用的,在城市打工,逢年过节回家车票难买再正常不过了,带个桶当凳子似乎要比马扎舒服得多。 很快,检票结束,我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车厢,下了站台着实走了很长一段路,令我惊讶的是,老者竟跟我一个车厢,一路上虽未再有沟通,但老者的气力让我佩服不已。从下站台到车厢少说也得有二百多米,老者竟丝毫不显累。 这是一个卧铺车厢,我的铺位是32号,是个上铺,此时两个下铺一个中铺已经有人,打了招呼,将行李箱在下铺底下放好,便将随身书包扔到上铺,爬了上去。由于是始发站,检票时间较早,等了大概10多分钟,乘客才陆陆续续到齐。更令我惊讶的是,我对面的中铺,正是在候车室遇到的那位老者。他将行李放好就躺下了。下铺似乎是一对年轻的夫妇,女的穿着一件红色普通的羽绒服,马尾辫束在脑后,似乎不怎么注意保养皮肤,脸上有明显的风餐露宿的痕迹,一对杏眼却显得有些精明,男人是个白领打扮,左手戴着看不清品牌的机械手表,衬衫配羊毛衫,外面是黑色波司登羽绒服,打理精致的三七分烫发和金属边眼镜,都证明了这是个典型的白领,两人大概三十五六岁年纪,女人抱着一个小孩坐在卧铺边上,有三四岁的样子,孩子已经睡着,在女人的怀里安静的睡着,男人偶尔会帮着整理一下裹着孩子的小被子,将孩子的小手往里面掖一下。 我的下铺是一个年轻的女孩,二十来岁,165左右身高,淡紫色的齐肩发,头上上带着一只今年流行的黄色丝质棉帽,长款乳白色羽绒服里包裹着的是黑色皮夹克和包臀紧身牛仔裤,皮肤很白,隔着好几米就能闻到不知是体香还是香水的迷人味道,她带了一个轻便的双肩包,照我看来,这应该是个富二代,气质里透露出是个做事干练的人,想不通怎么会选择坐这种普通的卧铺。 我的对面上铺是一位胖胖的四十多岁商人,估身高有一米八左右,穿褐色西服打金黄色红边领带,最显眼的是暴发特有的啤酒肚,皮带一不小心就会撑爆的那种,头发打了发蜡,在任何光线下都能灼灼生辉的大背头。 商人费了不小的劲儿才爬上去,上去后,他先把那个有些年头的黑皮包放在了枕头下,然后拿出手机,一边看一边喘着粗气。我想可能是因为下铺中铺,除了有孩子和老人的缘故,商人没有找到交换铺位的理由。 又过了十来分钟,21点20分,车缓缓的开动了,下铺偶尔会传来交谈的声音,是方言,听不清楚,中铺的老者似乎是睡着了,未盖被子,用被子垫高了枕头,一条腿放平另一条腿蜷着,发出均匀的呼吸声。年轻的女孩仍在玩手机,不知在跟什么人起劲的打字聊天,一阵阵的诱人味道从下面蒸腾上来,搞得我有些不自在。对面的商人此时已经不再看手机,两只胳膊抱在胸前,面朝里侧躺着。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…. 我闲着没事,平时习惯了熬夜,这个时间丝毫没有困意,瞎寻思这些人可能会去哪里?是做什么的?排除了一些因疫情不停车的小站,加上大家都选择了卧铺,行程都不会太近,而我则是要在江北换车,然后转车到西库站。 晚上十点,车厢准时熄了主灯,乘务员换了票卡,挨个通知锁好卧铺的隔间。 我没有睡意,刷了一会小视频,流量消耗的太快,又换成了爽文小说,看着主人公一次次扮猪吃虎,一次次出人意料的突破,兴奋的更不想睡了,想想平时也难得有这样“不得不”看小说的愉快时间。 列车摩擦铁轨的声音很轻,但很清晰,瞅一眼车窗外,寒夜里的灯光一个个飞速远去,突然就有了旅行的快感,是那种自由的,轻松的心境,让人很是舒服。 12点10分,我在老者和商人的鼾声狂荒乱炸中醒来,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,按我睡觉的习惯,这么轻易被吵醒,应该是刚刚睡着不久,遇到这种事只能自己认倒霉,也没办法说别人什么。 睡意突然又没了,希望能搞出点响动,让这两位胡噜界大神能听到然后有所节制。我去了趟厕所,顺路在车厢连接处抽了支烟,前后大概10分钟。回到卧铺时,鼾声依旧,似乎穿透力比刚才有所收敛。我往上铺爬,尽量轻一些,少制造噪音,越是谨慎越是容易出错,脚滑了一下,差点掉下来,幸好手抓得紧,眼睛往下看时,下铺的男子翻了一下身子,他枕头边的挎包分明张开着,我心想,这人真不小心,但也没敢去提醒,万一人家丢了东西,很难说得清楚。 我快速爬到上铺躺好,深呼吸三次,平复了一下心情,我又拿出手机插上边上的车载电源,准备再刷会小视频,头脑里忽然有些异样,感觉有些不对,我仔细听了一会,发现了异样的原因,是那位老者的鼾声、我偷笑,寻思这老头真有意思,竟然在装睡,那鼾声与之前完全不同,明显不自然很多,这种刻意的鼾声我是一下子就能听出来的。 上高中时住通铺,晚上总有人丢东西,刚开始以为是有人进入宿舍来偷的,后来我故意在宿舍门口做了记号,证明了贼来自宿舍内部,于是我连续好几个晚上装睡,专门听鼾声,最后终于发现了内贼,也是在那个时候,我总结出了一套分辨是否真正打鼾的技巧,根据打鼾的长短,开头和结束的处理,节奏以及一些其他配合的声音动作等。 这老头绝对是装睡,此时下铺的姑娘翻了个身,我看到她的手机亮了一下,反光在对面老者的墙壁上,猜想应该是醒了在看时间。又过了一个小时,到了平时的睡觉时间点,有些开始犯困,但心里总是感觉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,不是假装的鼾声,也不是女孩。对面的胖子商人睡得最香。 我决定放弃寻找了,我要睡觉,管他有什么不对呢,列车颇有节奏的咔哒声中,在即将到达第二次停站之前,我终于睡着了。 凌晨三点半,睡梦被一阵“嘎吱…”声猛然惊醒,醒来第一意识不是寻找声音的源头,而是强迫自己证明刚才做的梦是假的。我做了个可怕的梦,被胖商人下床的声音挽救了,胖商人去了厕所,这是个精明的商人,上厕所还不忘带上那个黑提包。梦境给我带来的惊吓还没有完全消失,我下意识的朝下铺看去,因为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,是那个孩子,我十分确认,那个孩子自从9点10分我上车以来,从未醒来过,也未曾哭闹。这很奇怪,一般孩子总会哭闹,饿了或者便便。梦境中,我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孩子,他被裹在一个小红花被子中,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放在卧铺上,我去将孩子翻过来时,看到了一张胖乎乎成人的苍白的脸,他在笑,笑的我毛骨悚然,就在那时,被胖子商人惊醒,很庆幸,不然我可能会被吓得吼叫出来,闹个大笑话。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,我想找个理由说服自己,但我失败了,不过这也不关我什么事。 五点四十,我又被喇叭中乘务员的声音吵醒,再有半个小时,列车就要抵达江北站了,乘务员提醒下车的乘客准备好卧铺卡卡换票,又提示大家,由于大雪封路,列车要在江北站等待前方道路清理积雪,列车启动时间等待通知。车厢里立刻有些喧闹起来,平时爱起五经的人们,此时已经差不多都起床了,下车的人也开始准备换票、洗漱、整理行李。抱怨声、污言秽语时不时地夹杂其中。 “@##¥¥%……&&*&”,下铺的男人突然大声急迫的说了一串谁也听不懂的方言,大家都莫名其妙,此时小隔间六个铺都已经醒来了。大家齐头看向老者下铺的男子,男子站在铺边上,叽里咕噜的对着大家说,小姑娘比较机灵,提示男人大家听不懂方言,让他说普通话,男人的普通话很差,但大家听明白了,男人说他的包被人翻了,他跟老婆的身份证,卧铺卡,钱包都丢了,这些东西之前都是放在枕边的包里,昨晚睡前还好好的。 我突然想起来昨晚上床时看到的那一幕,那个包是打开着的,而此时,令我心里更为不安的是那个还未睡醒的孩子。我看到了下铺边上桌子上的奶瓶,似乎跟昨晚的位置不同,应该昨晚是给孩子喂过奶,但我却未见到孩子醒来,也没听到任何响动。 “您再好好找找,这里就我们六个大人,刚起来时,门是插着的”老者提醒男人。 “是呀,我们谁都没出去呢?”我也好心地提醒。 上铺的胖子则是一脸幸灾乐祸,抱着自己的黑皮包没有说话。 女孩在铺上坐着,有些高冷,似乎是没能帮到男人,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于是她看了一眼众人,说道:“您还是再好好找找,大家也都帮着找找”。一番手忙脚乱后,依旧没有任何发现。男人和女人有些慌张起来,女人急地想哭,她将孩子放好,也开始在携带的每个包里翻找。依旧没能找到,男人和女人的手机拨打后也都是关机状态,最终在女孩的帮助下,用女孩的手机报了警。 此时,我注意到老者的眼神有些恍惚,从男人说丢东西那一刻起,我就一直盯着老者,原因是昨晚的假鼾声,我认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。现在看到老者的眼神,我认定偷东西的人多半就是他了,况且在这里,老者生活条件最差,虽然我内心深处对于自己看人的想法有些不耻。 乘警联合驻站派出所来了三名警察,进行了初步了解,没人承认是自己偷了东西。警察又检查了昨晚的车厢录像,可以确定没有人进入过这个隔间。于是,除了男人和女人,其他人都成了嫌疑对象,我心想这人也真够狠的,偷走了钱和手机,连身份证也给偷走,连补票的机会都没了,可以说是将男人和女人逼到了不得不报警求助的地步。 我们一行人以及车厢的乘务员,被带到了车站警卫室,我心想要坏事,遇到这种意外,而转车只有30分钟时间,八成是要泡汤了。见其他人都不怎么着急,心想他们不是到了终点,就是要继续前行了。 警察的调查方式很传统,了解了大致情况后,先是对大家进行了集体恐吓式询问,无果。然后又安排单独询问,我想,只要现场搜查,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赃物,何必这么麻烦,我看不明白警察查案子的门道。为了不错过换车时间,提议搜查行李,被一个中年警察瞪了一眼,我也就老实了,只能认命。 询问到我时,我只能交代了自己的所见,但没有提老者假睡的事情,那些话有些耸人听闻,也够不上证据,说了肯定也没用,没准还会对警察查案造成误导。不过我倒是把对那个孩子的担心跟警察做了下汇报,平时看警匪片儿多,我是怀疑那个孩子与两个大人之间的关系,于是….。 我的嫌疑没有被排除,还得继续配合下一轮审查。 不过,很快就有了转机,一轮审查过后,警察显然是将目标锁定在了老者身上,可能是在询问过程中,有人对警察说了什么吧。 老者的行李被翻了个遍,帆布包、麻皮袋子、两只水桶,都被翻了个底朝天,除了一些衣服被子,过年给孩子带的小礼物,锅碗瓢盆,鞋袜,还有一打人民币,没有其他任何可疑的东西,人民币也被证实是老人打工所得,并非偷的。 警察认为下铺姑娘说了谎话,便将嫌疑转移到了她身上,下铺姑娘的行李比较简单,除了旅行常用的东西,并没有其他发现,第三个要搜查的是商人的行李,搜查的过程中,我看到警卫室外又来了几辆警车,貌似还有刑警,我们纳闷,刑警不是应该出现在大案要案中吗?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,竟然惊动了刑警,真事怪事儿。 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,在最不可能被怀疑的胖子商人行李箱里,年轻夫妇丢失的东西被找到了。而此时,胖子商人更是一脸愕然,百般解释也解释不清了。而我很确认,胖子老板昨晚只下床一次,凭他那身板,下床的声音,绝对会把我吵醒的,于是我断定这件事与胖子无关。可能是又有人做了手脚。 胖子被警察带走了,更神奇的是胖子刚被带走,就有几个武警冲了进来,将年轻夫妇按住,戴上了手铐。 “我靠,难道真的是人贩子,这也太巧了吧”我心想。 我,年轻女孩,老者的嫌疑都被洗清了,可是我的l列车却错过了。没办法,只能赶早八点的大巴,火车票肯定是买不到了。xxx卧铺列车还没有确切的出发时间,看了新闻,前方有几十公里铁路被大雪封了,铁道工作人员正在紧急清障,只能等了。 经过这件事,我跟年轻女孩的关系变得熟络了很多,她自我介绍叫覃青,在京城工作,负责大工程项目验收工作,是一份清闲但收入不菲的工作,想想也没什么嫉妒的,谁让人是华清大学毕业呢。呵,华清大学,怪不得这么有气质。 一个是年轻的刚步入社会不久的漂亮大学生,一个是质朴的农民工梁大叔,我主动邀请了两位去搓一顿,两人也欣然答应,在车站附近找了家在全国遍地开花的山西面馆吃面,之所以选这个,主要是省钱,省事,耐吃,而且还有我最喜欢的油泼辣子刀削面。三人分别点了自己喜欢吃的,我负责付账。 这期间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,男人被偷的东西怎么会在胖子商人的包里,梁大叔怎么这么容易就洗清了嫌疑?最终我得出了半个结论,应该是因为大叔跟我一样,发现了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寻常,判断出可能是人贩子才出此下计,偷东西引起警察的注意。 吃完饭散伙时,我拉住梁大叔,私下里偷偷问了他,偷东西的事,他也一脸疑惑的表示不知道怎么回事,东西确实是他拿的,但他想不通为何会在胖子商人的行李中发现。 上午8点钟,我坐上了回县城的大巴,又是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,没辙,能睡得着最好,不然只能通过读小说解闷儿了。上车我就睡了,昨晚实在是没睡好,两个小时后,到了一处休息站,大家放放水,加加餐。而我直接在车上等,自己带着吃食呢,没必要在休息区高消费。 我悠闲的打量着车站的人来人往,不经意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,不是覃青还是谁,我有些激动的拉开车窗玻璃大喊了几声,却未见覃青回头,料想他是没听见,下车追已经来不及了,索性先吃东西,或许一趟车也没说不定,之前刚上车就睡着了,也没注意车里的乘客。 半个小时后,乘客都回到了车上,我仔细观察了一番,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。果然,最后排有一个位子是空的,售票员询问乘客是否都上车,我提醒了售票员,后面有个空位,在我看来,那应该就是覃青的位子,因为这个时间点,从火车站出发到此的只有这一辆车。 谁知我却被售票员阿姨给怼了,因为那个位置本来就是空的,其他乘客却说当时确实有个穿乳白色羽绒服的姑娘坐在这里,售票员有仔细查了票,确认没有,售票员阿姨白了我一眼,司机就开了车。 车刚开出休息区几公里,被一辆突然追上来的警车给截住了去路,我想,这又是出了什么事情,这一路上的怪事也太多了点吧。谁知,警察上车后,跟司机交流了几句,往里面打量,看样子是在找人,然后,竟然径直朝我的座位走过来。 “你叫杨东” “是的,找我有事” “有几句话向你咨询,请你配合” “可我要回家的,要是再错过这辆车,打不到车的” 我心里有些紧张,明知自己没有做过什么?看到警察一本正经地询问,还是有些莫名紧张。 “别担心,就耽误你几分钟,下车说” “那好吧” 跟着警察下了车,又往前走了十几米,钻进另外一辆警车里,警察才问道:"跟你同一个车厢里是否有一个60来岁的老人”,说着拿出一张照片给我看,我一看,这不就是梁大叔吗。 我点头承认。 那你可知道,他的去向,我简单说了我们吃完饭分手的事情。也告知了警察,梁大叔就是在江东下的车,应该就是本地人。我们吃饭时,根据当地人说话的口音,我判断梁大叔应该是本地人。 “还有个女孩?” “是的,有个女孩,她叫覃青” “覃青”几位警察诧异地相互对了一下眼神。 “你确认她叫覃青” “是的,她是这么跟我说的,我又没看人家身份证” 说着,警察又拿出一张穿着黄色长裙的女孩照片,我一眼辨认出,正是覃青。 不过令我万分不解的是,我说出车厢隔间里的情况时,警察却跟我反复确认我的下铺是否真有其人。 听他们的意思,那张卧铺应该是空着的。 “那你知道覃青的去向?” 我说了在休息站的所见,几分钟后得到车站的回复,监控录像在那个时间点,并没有发现这样一个女孩在车站出现。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,深刻怀疑自己中邪了,可是我又没走什么霉运,就把一路上这些不平事归结为中邪的后果吧。 临走时,警察告诉我,随时开机,他们可能还会联系我。 半个月后,我接到一个莫名的电话,那时我已经过完年回到了京城,打来电话的人竟然是梁大叔,他很高兴的说要见见我,他也回到京城了,在平昌区去给一个大型在建商场工地看大门。 他说要感谢我,是我帮着他完成了一个大心事,原来几个月前,他在业余时间拾荒时,看到了一个女孩被人从楼上推了下来,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,他从未对人提过这件事。但就在十几天前,他被警察找上了,出于正义感,他还是将当时看到的一切告诉了警察,并愿意出庭作证,由于这个突破口,京城重案组一举破获了年度一个悬而未解的大案。 梁大叔很开心,他心里的疙瘩解开了,而我也大致梳理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,虽然我还没能搞清楚,覃青为何会出现在我眼前,为何我请覃青和梁大叔一块吃的面,梁大叔却只记得是跟我一块,对覃青没有丝毫印象。更为神奇的是,梁大叔跟警察交代了男人的东西是她拿的,警察反而不觉得意外,而是告知梁大叔,抓走胖子商人并不是因为偷东西,而是胖子本就是被通缉了好几年的经济犯,胖子几年前合伙搞房地产,骗了银行几千万,也坑苦了几十位农民工,逮住他只是个意外。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,我与梁大叔心中的不解也许会变成永久的谜,但我总是有种感觉,也许会在以后的某一天,再次与那个神秘的女孩偶遇... 忘了跟您说,那个案件中被害的的女孩也叫覃青。 全文完! |
GMT+8, 2024-10-16 09:42 , Processed in 0.069285 second(s), 19 queries , Gzip On.
Powered by Discuz! X3.5
© 2001-2024 Discuz! Team.